来人是傅白雪。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长衫,大概是怕冷,还围了条围巾,很有民国那味儿。我看看裹得严严实实的傅白雪,又看了看衣襟散乱的巫商,心想你们两个不是好朋友么,怎么在季节这么不一致。
没错,他们百分之百是朋友。巫商躲我时的那一下下腰,不是随便就能学会的,风格还很强烈,绝对是有人手把手地教过,估计就是傅白雪。
现在,我们三个的站位是这样的。巫商倒在地上,我半蹲在他面前,把他的脑袋按在地上不准抬起,我身后是傅白雪,正拿着枪对着我。
……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妙。
我扯了个笑,伸手替巫商捋了捋凌乱的黑发,口吻很轻柔:“这就是你的王牌?我又不是没和傅先生交过手。在他面前强杀你然后逃掉,我还是能做到的。”
傅白雪的唇线抿成一条向下的缝,他在生气,一双沉静清透的黑眸沉了下来。他的枪口威慑性地往下压了压,正正好对准我的头:“你不妨试试。”
血液从巫商的衣服里渗出,他伸出手,像是拢住一片掉落的花瓣那样,轻轻拢住了我的另一只手,他的嗓音比我还轻柔:“我已经把您的手按住了。没有在第一时间废除我的行动能力,是您最大的失误。”
没错,虽然巫商现在有点惨,但其实能跑能跳,我的傀儡线讲得是一个出其不意,在前后都被堵住的时候,如果不想暴露底牌,想全身而退还真有点麻烦。
而且我现在还没摸清巫商的性格,只觉得这人邪性得很,好像什么事都做得出。傀儡线需要手指操纵,如果他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为傅白雪制造机会跟我来个极限一换一,那我就真的凉凉了。
我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收起丝线,双手成拳握紧以表诚意:“好吧我们休战,我已经看到你的实力了——你想和我谈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巫商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倒是小心翼翼的。他招呼傅白雪:“傅先生,身上带绷带了么?帮我固定一下肋骨,宁先生刚才那下,好像踹断了好几根——”
我翻了个白眼,冲他比了个二:“顶天断了两根。”
“那已经是很重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