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现在,好像没法再做人偶了。
阿詹的血溅到我的脸上、身上、头发上,他被钉在刑架上,头低低垂着。
“阿……诚……”
他的手指微弱地动了下,便再也没呼吸了。
“……”我缓缓地眨了眨眼。
阿詹并非我的朋友、家人、伙伴、恋人……他不是我的任何人,所以我才为自己如今的悲伤感到奇怪。
真是莫名其妙,不过是相识不足两个月的任务目标而已,为什么他死了,我却那么难过?
我走出刑房,对守在外面的人吩咐:“收敛了他的尸体,找个地方埋了吧。”
这批人就是曾经审讯过我的那些,我怀疑巫商是特意想要膈应我,才会把当时下手最狠的那几个调了过来——明明平时,他们都会远远避着我走的。
几个人被我吓得战战兢兢,我心情差劲之极,完全没有搭理他们的心情,直接越过众人,顶着一身血迹回了宿舍。
没错,就离谱——玉京春这么个暴力犯罪集团,竟然他妈的有员工宿舍。
特别行动组的待遇比较好,配备单人间,虽然不大,但够用了。我关上门,掂了掂浸了血的白金色长发,径自走到桌边拿起剪刀,将及腰的头发削到了齐耳。
染血的发丝落了一地,我面无表情地点燃一张纸条,扔到了头发中,白的红的转瞬变成了黑的、焦糊的一团。
真丑。
又臭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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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去武装部报道的时候,昭瑶见到我的新造型,有点磕巴地打了个招呼:“宁宁宁宁红尘,你怎么换发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