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只猫猫钻出纸箱那样,巫商慢腾腾地从床里露出一个脑袋,然后像滩液体一样,灵巧地滑了出来。因为他不想破坏“巢”的造型。
他的衣服就胡乱堆在踏脚上,还是那熟悉的一身——他都快穿吐了、厌恶排行仅在昭瑶之下的那身。
桃红色撒花外褂,上面用金线绣着鸟雀的尾羽,衣襟大敞,宽袖飘飞。
第一次见他将这玩意儿披在身上时,昭瑶——昭瑶,又是讨人嫌的昭瑶——蹙眉看了他半天,然后干巴巴地憋出了一句:“就算……你也用不着这样。”
巫商当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关你什么事。”
他特别烦昭瑶的一点就是——不,不对。昭瑶的哪里他都讨厌,在他眼里,对方连呼吸都是错的。他无条件地、均等地厌恶着昭瑶的每一处。
想起不愉快的记忆,巫商习惯性地骂了昭瑶句蠢货以后,顶着低气压跨出卧室。社畜没有假期,作为玉京春的顶梁柱,他得工作。
结果洗漱完了一进办公室,就见办公桌后面已经坐了一个人,正在那里帮他批改文件。
是巫参。
“……”他的脚步顿了下。
巫参相貌风流多情,一张笑唇就是没有多的动作,也令人如沐春风。见他进来,男人自然而然道:“小商,上午好。”
巫商怏怏道:“好。”
易感期加失眠和低烧,能让他纡尊降贵点下头,都是极大的体面了。
巫参不怒反笑,他向巫商招招手:“来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