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滑却锋利的丝线,如五线谱般,在我的手指间穿梭,我打着节拍,甚至真的有种在作曲的错觉。
——舞动吧,跳跃吧,演奏吧。
——割裂吧,粉碎吧,截断吧。
血浆奔涌,将这截道路彻底染红,断肢和肉块飞落四散,我编织着密密麻麻的蛛网,心中涌起无上的快悦,兴奋难耐地蚕食着蜂拥而来的人墙。
我从来没有这样杀过人。
不是说这次杀了很多人(虽然确实不少),而是我这次算是在虐杀。我从来都知道自己很强,因为很强,所以我一直都在刻意压制这份力量。当杀人和如屠宰猪狗无异时,我觉得我可能会失去点什么东西。
就包括在刚准备的动手的时候,我心里也想的是,这是昭瑶看重的下属,我得悠着点,不能真的把人给杀了。所以我才会三番两次地警告孙顺平,让他离开。
是从哪里开始,我无法忍受,开始真正心生杀意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牵动丝线,绞断了二队队长的头。
这个男人我印象不深,他是个alpha,平时不怎么说话,是个可靠沉稳的人。他的超能力没什么特点,只是最常见的身体强化而已。可惜就像阿喀琉斯之踵一样,不管人再怎么强化,身材多么高大壮硕,脖颈都时最脆弱的地方。
真是一群废物——
一想到就是被这群废物轻易受了挑拨,背叛了昭瑶,我就愈发觉得怒火中烧,力量在身体中燃烧,我甚至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眼下,一组队长谢天笛重伤,二组、四组组长战死,这里能站着的,只余一个孙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