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全名傅白雪,别问我为什么他姓傅我却叫他老白,问就是这么叫顺口。他穿着一身长衫,骨节分明的腕骨上戴着一串菩提子,很有隐士高人那味儿了。
我一看那串珠子就笑了:“当时不是嫌这玩意碍事,不想戴么?”
傅白雪将它褪下来,在手指上把玩一阵,长眉一挑:“毕竟是你送的。”他轻描淡写避过这个话题,“你不是不爱养鸟?”
我现在待的这个地方,叫做燕北。在八区还不叫八区的时候,这里是一国首都。听说,当时这儿很是繁华,老城区的人还保留着遛鸟的习惯,宝贝得跟自己孩子一样。可惜那都是百年前的旧景,如今的燕北,只剩断壁残垣,和一群保留了一点资本的势力在苟延残喘罢了。
曾经就有这么一个小势力的头领,送了只画眉给傅白雪。鸟儿生得漂亮,叫声也很婉转,那人本也想送我一只,被我拒绝了。
我不爱养小东西。
“不是真的鸟,是个漂亮可爱的人。今天在半路上遇到的。”我对他解释。
傅白雪诧异了一下,难得追着一个话题不放,继续问:“究竟多漂亮多可爱,竟然讨了你第一眼的眼缘?”
“不是吧老白,”我喷笑,“难道你在吃醋?”
傅白雪不置可否,只拿沉静内敛的乌眸扫了我一眼。
……啊,他真的在很认真地介意这件事。
说起这个,我和傅白雪之间还有一桩官司——虽然现在我已经认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或者再说肉麻点,是挚友,但在一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再纠正下,是我单方面的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