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是私事,横竖我把人交到巫家手里就算完事,估计以后一辈子都见不了面。我一向公事公办,熟练地对他露出一个亲切度ax的笑容,蹲下身与他平视:“您好,是巫家少爷么?我是自卫队的人,被令尊委托,带您回家。”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一回队里就给他做检查,基因比对没问题就讹巫家一笔,如果身份弄错了,就把这小子丢出去。
这位叫做巫商的少爷半天都没说话,只用一种微妙的表情凝视着我,眼神像是剔骨刀一眼,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利落。错觉么,我总觉得他目光里的意味太复杂,像是在估量着什么。
其实他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嘴角有撕裂伤,眼眶是青肿的,鼻下和额上都有已经干透的血迹,脸颊还印着一个鞋印——看样子,吃了不少苦头啊。
”……?“我保持微笑,和他对视。
最终还是巫商移开视线,没有喋喋追问,没有喜极而泣,没有忐忑不安,他安然地坐在地上,任我解开他手腕和脚腕上的铁链,擦拭他沾了乌红血迹和灰黑脚印的脸庞,期间始终一言未发,只用那种透视般的目光一直看着我。
这小孩实在惹人讨厌。
我有点不快,却没表现出来,只笑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么?”
一直像个洋娃娃一样任我摆弄的小少年终于有了其他动作。
他浓密的睫羽轻轻一掀,像是柳絮在微风种轻颤,说的话也是柳絮般轻飘飘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道:“我不知道。”
他似是终于感到了一点稀奇,微微挑了一下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