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了超过五百米后,我觉得有点不安,脑海里隐隐约约有什么响动,当机立断决定原路返回,下次准备好了再重新过来。
可迈出的步伐却不由控制,我情不自禁地往深处继续走,继续走,仿佛有什么一直再呼唤着我。
【过来,过来,过来……】
它似乎一遍遍在这么说。
我越走越深,渐渐能听到什么东西涌动的声音。像是一条河,但比河水更寂静;像是一汪湖,但比湖水更粘稠;像是一片海,又比海水更幽深……总之,那是穷尽我的想象也难以描述出的,粘腻、恐怖、庞大又给人亲切感的未知物。
明明还没有看到它,我的身体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与之拥抱了。
要不是手腕的皮肤忽然传来一阵剧痛,我大概真被它牵着走了。
——好恶心啊这种控制力,那是什么鬼玩意!?
我抬起手腕,看到自己手腕上带着的,是傅白雪前几天硬给我套上的玉环。当时他只说了句“以防万一”,我因为和他冷战那么久有点心虚,就戴了,没想到还有这个功效。
那个声音还在往我的耳朵里钻,我想要回去,脚却不听使唤。
“坚持住,不要去想。”
一道低沉的嗓音忽然传了过来,熟悉的手掌带着熟悉的体温,忽然拢住了我的耳朵。
我抬起头,就看到傅白雪的面庞,他浸没在墨汁一样的黑暗里,我只能勾出他模糊的轮廓。世界忽然变得安静,他凑近我,捂着我的耳朵,与我额贴额。他嘴唇微微翕动,我凭借优秀的视力,看清了他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