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属于比较麻烦的那一波。“零”的脸太过出名,在燕北不说家喻户晓,但在这种地方混的人,一定各个都认得我。所以我很是乔装了一番,确定不会被当场拆穿后才进去了。
前两天我养的一个线人传来消息,说是打听到了那个三区佬的动向,但是碍于通信条件,他没说太多,只约我在这里面谈。
所谓的三区佬就是伊万·尼古拉耶维奇·戈鲁别夫,那个把我骗得团团转的男人。
恢复记忆后,发觉我在前世跟他还有这么一场官司,心情不可谓不微妙。当年我还是宁红尘那会儿,知道他不怀好意时,我已经被假巫参逼得要跳母液池了,震惊是有的,但多的当时也顾不上。
现在倒是回过味来了,一想到这人,再想想上次在水龙坡溶洞中的那次失之交臂,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人死如灯灭,和伊万的官司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但很显然这是场持续了许多年的阴谋,我甚至觉得他就是那个一直在幕后推动一切的主使。所以恢复记忆后,我一直暗中联系自己的人,去寻找他的下落。
脱离自卫队,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我觉得里面一定有伊万的人。
现在我们一明一暗,我是明面上的靶子,他躲在暗中,似乎我吃亏。但他不知道我已经盯上了他,并知晓他的大量情报,所以这场局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这个联系我的线人,是一个跑货的行商。
在战争还没打响前,行商这个职业几乎已经绝迹了,除非在某些偏远山区,否则是看不到他们的身影的。但是随着乱世拉开序幕,他们又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但敢跑进这里的行商,想想也知道,做的必然不是什么针头线脑的干净生意。
这人姓刘,外面人都叫他刘六子。我曾问他是否家中行六,他说他是老大,某次他们家附近的帮派发生争斗,一方用了汽油弹,整条街区被炸毁,家中父母外加五个弟妹全被烧死在房里,为了纪念家人,他就取名叫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