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是一身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不是我日常穿的风格,而是很符合“宠物”这个地位,第二天方便穿出去见人的卫衣和牛仔裤。
我一句话没说,三两下穿好衣服,就推门下楼,准备出去。直到走到大门前,我听到傅白雪叫住我。
“你要去哪?”
我顿了下,捏紧了门把手。
“回去。”
“回哪?”
“……”我张了下嘴,眼眶忽然一热,“……回家。”
傅白雪似是叹息了一声:“那里已经是你的家了么?”
“…………”
很久之前,傅白雪和我曾经聊过这个话题。
当时我们才建立自卫队,那会的自卫队没钱没人,我们只是买了个四合院同住,我住北房,他住东厢,每日上午下午,就有一群不知道怎么用能力的男女老少过来,在中间的院子里练武。傅白雪为人严谨负责,会充当他们的老师,我就躲在旁边的槐树下躲懒看笑话,别提多快乐了。
有时看到他们大汗淋漓,我就拉着傅白雪一道去买西瓜,我们俩一手拎一个,四只又大又圆的西瓜,正好够一群大肚汉分吃。
那是我和傅白雪最亲密的时候,我们不用担心忽然在营地爆炸的焰火,不必费心巴拉地盘算还剩多少干粮和清水,每日在晨光与鸟啼中醒来,门帘一打,就能见到另一个人。
有次我们晚上吃饱了,在外遛弯,一路晒着月亮聊聊笑笑,不留神走远了。我发现时,笑道:「别往前走了老白,咱们该折回去了。」
傅白雪也笑,夜色中,他浓密而笔直的睫毛如松针,透着股清冽:「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