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商的耐心似乎彻底告罄了。
他向我的方向丢了一个抱枕,力道软绵绵的,然后又飞快地缩回了沙发里,样子像只躲雨的流浪猫:“快走啦!”
很久以后,我和巫商聊起这件事,我问他,当时为什么缩在沙发里不肯回头看我。巫商翘着腿,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轻描淡写道:「因为当时年纪小,太脆弱,忍不住眼泪了在偷偷哭呢。」
我凑过去扒拉他的眼皮。
「真的假的,你泪腺那么发达?」
他挥开了我搞怪的手,半真半假道:「对呀,发达得不得了,每天都会以泪洗面哦。因为忍不住哭腔所以说方言也是,明明气得快要爆炸却只敢对你仍抱枕也是,因为怕被你丢掉,所以被欺负了也不敢说。」
我亲了亲他眼皮,低声下气地哄:「那现在呢,现在应该不怕了吧?」
经过这么多后,我觉得他总该明白了。我并不是把他当作一个工具、一个器官在使用,也不会再丢下他,更不会让他承受那样的折磨和惶恐。
「……」他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略顿了顿后,笑着点头,那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笑容,「嗯,我再也不怕了。」
我皱眉。
「你又说谎。」
巫商脸上的笑容不变,没有一点被拆穿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