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围着围裙站在料理台前,一边剔虾线一边道:“再轰轰烈烈的人生,最终也要回归家庭嘛。我只是觉得,以后不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就守着你们两个过,也挺好的。”
他顺手挽起一缕滑落到耳边的长发,整个人就像打了一沓柔光特效般,在巫商的眼中熠熠生辉:“我现在忽然觉得,当个普通的oga也似乎不错。”
当时巫商没说话。
不是感动,而是惶恐。越是甜蜜,越是惶恐。
巨大的恐惧几乎要将少年没顶,他心想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啊,就这样轻易许出了做不到的甜言蜜语,还一副真的要践行的样子。可他们明明彼此都清楚,零只是把他当作一个物件、一个器官在使用,而昭瑶,则是那个备用方案。他们之间的矛盾,迟早会因为傅白雪的回归而再次升级,现在不过是中场休息罢了。
所以做出这种姿态,说这种话干什么啊——还不如一直用敌视和冷淡的目光看他呢。
巫商甚至怀疑零还在介怀他硬生生占有了对方这事,现在的这一切,不过是一种折磨他的全新手段。因为他现在,已经因为过度的惶恐而饱受折磨了。
在饥肠辘辘的流浪儿尝过珍馐美味后,再把他手中的食物打翻,这不是比一直就让他吃搀着沙子和馊饭的食物还要残忍么?
至于零真的喜欢他、对他动心这种事,巫商从来就没报过幻想。
这段关系一直是他强求,巫商对此有清晰的认知。
对方真正放在心上的人是傅白雪,喜欢的类型是昭瑶,对于他,大概是甩不掉的麻烦,因为用起来还算顺手,所以勉强没有除掉的那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