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讷,沉默,笨拙,简直没意思透了。
沉默再次笼罩了这方小小的茶室,在将一切挑破之后,虽然我们都极力想让一切回到从前,但相顾无言的时候仍旧越来越多。
在我没忍住想辞行的前一秒,傅白雪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提起了另一件事。
他摩挲着上一世我无比熟悉的扳指,叹息了一声:“你知道么,马上就要十五年了。”
“……”我不语。
十五年,这是个敏感的数字。它所代表的,也只会是那一件事。
几年前我和傅白雪去山城,我们意乱情迷差点滚到一起,他却临门刹车,说要等他几年。
当时我不明白他到底在等什么,后来我终于懂了,但一切也晚了。
他小心珍藏了十五年的秘密,早已被心急的我撬开了一角,倒霉地变了质。从芳香馥郁的美酒,变质成了苦涩不已的酸醋。
傅白雪有没有在漫长磨人的等待中,一格格数着指针划过的时间;有没有在寂寂长夜中,勾勒我和巫商不休纠缠的模样;有没有想过干脆不管不顾,违背誓约算了……这些我都不会知道了。
他一直是个很习惯失去,也很习惯忍耐的人。
所以傅白雪只是平淡地笑了一下:“所以,现在已经没有必要说出来了,对么?”
我偏过头不敢看他:“……对。”
“……”
傅白雪没说话,他像是在思考什么,我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眼睁睁等着他的后文,就像一条等着被宰杀的鱼。
良久,他抬袖拂去热茶蒸腾出的水汽,站起身,面色和往常无二,好像把我们刚才的对话一键删除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