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恨他。
昭瑶没管巫商的自怨自艾,又走到一直没作声的傅白雪的面前。
傅白雪垂眼不与他对视,只有他明白,零的死因不是为了救巫商,而是为了救昭瑶。但他不能说,可也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他一手教大的孩子。
最后他只疲惫地问:“对不起,我食言了。你也要过来揍我一拳么?”
昭瑶当然是有资格的。他是最完美的受害者,他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他信任的人信誓旦旦说会他们会全须全尾的回来,却给了他这样一个答案,他当然有权利那样做——发泄怒火,像伤害巫商那样伤害傅白雪——
男孩把拳头握得咯吱作响,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肯让眼泪落下来,只瞪着傅白雪。
就在傅白雪打算硬捱一拳头时,昭瑶却伸手将他紧紧抱住。
“……”傅白雪愣住了。
男孩炽热的泪水簌簌而下,落在男人的肩上。昭瑶哽咽道:“你答应我了的——你明明答应了的——你为什么会食言啊!”
如果昭瑶打他一顿,那傅白雪就能告诉自己两清了,可他得到确是一个滚烫的拥抱。太温暖了,太滚烫了。
“…………”
傅白雪像个木头似的立在原地,忽然觉得零舍命救下昭瑶也没什么——可怨恨的了。
他又闭了闭眼,掩埋了所有心绪,轻轻一叹:“昭瑶……你长大了。”
那阵风终是四散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