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色沉凝,并不答话。他裹着一件厚厚的毛毡斗篷,怀里抱着一只鸟。
鸟的毛色灰白杂乱,气息微弱,静静地躺在他的臂弯里,已经奄奄一息了。
女人见小白无心答话,知道他是担心小灰,便不再多说,只轻轻按了下少年人的肩膀,以作安慰。
当时女人从班长那里将小灰抢走时,它就已经是只老鸟了,只是女人有能力又会养,才能让它焕发生机,这么大把年纪还能跟着他们全球跑。但事实上,他们第一次游历时,小灰就不大爱飞了,它最多的时候就是站在女人或小白的肩上,偶尔叫一声表示自己还在。
等女人恢复记忆,带着小白第二次出游时,因为强度和环境较上次恶劣许多,小灰已经没办法帮他们什么了。它开始精神不济,一睡就睡很久。
这次急着回八区,一是女人说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没必要一直呆在外面,一是他们想回去找找沈和平的班长,看看对方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女人这么提议的时候,要不是实在没心情,小白其实很想问,你不是把人家忘了吗,怎么这时候又想起了。
八区太大了,他们从西北往东南走,还在燕北停了停,但没进城。小白知道对方是在挂念那只狼,可惜他们在水龙坡住了两晚,还是没看到小小灰的身影。时间不等人,他们决定下午启程。
当时女人坐在路边的石台子上,捂着脸弓着腰,看起来沮丧极了。
小白就站在离她不超过三步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将头埋进臂弯里,一动不动过了很久,才略带颤抖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撩了下散乱的鬓发。他就一直那么看着。
她知道他就站在那,可她没有邀请他过来,所以小白也只能站在那里看她又变成那个无懈可击的教导者、领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