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脸色死了一样的难看。
屋门开合,门口两人身影没入,客厅灯亮,半拢的窗帘中映出谢山寒兜头脱衣的景象,宽直肩公狗腰,腹肌块垒分明,一边脱,一边扭头对缪存说了句什么,缪存脸上并无排斥。过了两秒,他出现在窗前,将窗帘拢上,彻底隔绝了骆明翰的视线。
分手六天,他就带了一个新的人回家。
骆明翰低着头,短促地笑了一声,神情被浓厚的阴影覆盖。
心口传来陌生的感觉,那是血液凝固又被利刃刺透的尖锐痛楚。
他捂住心脏的部位,很急地喘了一喘,继而屏息住,空洞的眸光在车厢内的暗色中破碎。
缪存跟他在一起快六个月,他心疼他心疼成了什么样,从不敢强迫他弄疼他,甚至没有让他给自己用嘴弄过,他珍惜他珍惜得像什么从没见过好东西的穷鬼,耐心地等他做好准备等他自己心甘情愿。
到头来,他珍视着不敢轻易摘取的东西,原来缪存可以这么轻易予人。
缪存,你是真的不喜欢我,还是当我傻?
“骆总——”
门被大力摔上,骆明翰怒气冲冲越过斑马线,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本田被逼停,气急败坏骂道“——日你妈找死啊!”
骆明翰充耳不闻,握成拳的手控制不住地细密颤抖,继而用力地砸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