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存才是真正睡眠浅的人,一被用力抱住就惊醒了,迷蒙地问:“骆哥哥?”
骆明翰让他枕上自己手臂,另一手臂沉沉地箍着他,不住亲吻他的耳朵和颈侧,几乎没有章法。
缪存被他弄清醒了,迟疑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很奇怪的梦,”骆明翰不愿意回想,不知道是安抚他还是安抚自己,“没关系。”
只是过了五分钟,心口还是惊魂未定的一片冰凉。
于是终究还是忍不住说:“我刚才梦到……其实你早就认识骆远鹤,但把我当成了他。你去法国也是为了他,生日的时候消失,是因为要去给他过生日。梦到你跟我说,”他喉结咽动,脊背上都是躁动焦灼的冷汗,“你看我的每一眼,其实都是在看骆远鹤。”
缪存心里一空,声音里都失去镇定,只是勉强笑了一下:“确实好奇怪的梦。”
要感谢夜色这么浓,他拙劣的掩饰才没有被看穿。
骆明翰自嘲地笑了笑:“大概是白天听到老岩说的那几句话,好像换成傣族的姓,普通话再不标准一些,艾存就成了艾岑,你记得吗,我之前跟你说过,骆远鹤有个学生,就叫艾岑。”
“记得,你说他是个天才。”
“骆远鹤说的。”
“可是骆老师不是说,我是个完全没有任何灵气,根本不适合学画画的庸才吗?”
骆明翰紧绷的身躯在这句话中松弛了下来。确实,他给骆远鹤看过缪存的两幅画,一个老师绝无可能辨认不出自己学生的作品,画技风格跟笔迹一样无法隐藏,更何况是漫溢的天赋灵气?
缪存漫不经心地说:“要是你的梦是真的就好了,我挺想当个天才的。”
骆明翰心里一紧:“……我不希望你认识骆远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