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前灯将前路照得下了雪一般地白而苍茫,骆远鹤脊背笔挺,在骆明翰的注视中步入前厅。
缪存吊了快三天的盐水,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就是骆远鹤冰箱里空空荡荡的,他点了外卖,好久也没来。门铃响了一声,他如蒙大赦般跑过去开门,一看是骆远鹤,结结实实地愣住,失望地说:“还以为是外卖。”
“外卖?”
“你为什么要按门铃?”缪存奇奇怪怪地问,“这是你自己家。”
骆远鹤怔了一怔,不在意笑了笑,“忘了,刚回国,没习惯。”
“你有心事。”
骆远鹤抬起手,习惯性地便想摸摸缪存的脸。
脸颊已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和手扬起带过的温热的风,缪存屏住呼吸,等着骆远鹤的触碰。
但指尖却在即将触及的零点零一毫米处停下了。
「下次见到缪存,记得叫他嫂子。」
那抹痛苦很快地在骆远鹤眼中闪过,他深深地凝望缪存,直到把缪存看得脸上泛起不自在的热来。
一声门铃拯救了两个人,骑手小哥递过新疆炒米粉,扔下一句“麻烦点个五星好评”便又飞一般地溜走了。缪存在餐桌上拆开餐盒,骆远鹤不确定地问:“你身体还没好,是不是不应该吃这么辛辣的东西?”
缪存可怜兮兮地咬着筷子:“我刚才吃了块蛋黄酥,没有味道。”
“蛋黄酥…… ?”
“就是你放在餐边柜里的。”
骆远鹤脸色一变:“那个早就过期了,你没吃出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