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已经有你陪同了吗?”

“对,对,我得牵好你,否则被别人发现袁本的好朋友竟然如此,要丢脸啦。”

她牵起许窦逍,随着thoas的指引来到他自己最喜欢的一副画前面。

艾贡席勒的《死神与少女》,画中的男女手脚修长、姿态扭曲、色彩强烈,女孩紧紧的拥抱着死神,秀发遮盖了她的眼睛,看不出悲喜,但剩余的五官勾勒出一种微妙的表情,依恋、安宁、不舍,而死神的表情充满了抗拒和挣扎。

“这幅画是席勒和女友威力分手之后画的,有人说他深爱威力,只是困于经济原因选择了未婚妻爱丽丝。

不过也有人说席勒只是喜新厌旧。无论真相是什么,他最后选择用死亡和少女的组合来表现他们之间的关系。”

“席勒宣布分手的方式很有意思,他带着自己的未婚妻约女友在自己常去的店里见面,告诉她自己要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还用一张纸条承诺威力。”

thoas用一种装腔作势的语气说道“我承诺,每年一定会有几周和你在一起。”

“他倒是把自己当回事,脚踏两只船也能说得如此情深意重。”

宁钧摇了摇头,为威力不平,“这种人连恨他都嫌费力气。”

“威力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对于能在交往之初能用文字的形式宣告:我没有爱上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想必也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也许对于她来说,爱情和同居并不画等号。”

“她只是放得下而已……”袁本叹了口气,“你们瞧,明明是席勒抛弃了威力,可是席勒却深感不安,犹犹豫豫,而一无所有的人反而能够坦然面对。”

“不过嘛,无论谁是谁非,生命、青春、爱情还不是都要被死神带走。”袁本耸耸肩,“这幅画确实很有意思。”

这幅画确实很有意思,许窦逍想,他看着死神想要挣脱而不敢动弹的样子,不由自主抚摸少女秀发却因察觉感情流失而失语的表情。

再怎么都要告别的。

他想起两年前的凌晨,他开着车从医院回来,被许母的歇斯底里折磨得身心俱疲,他刚进小区门口,就看见袁本站在路灯下面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