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疏了一番的袁本,第二天天刚亮就睁开了眼,两年来头一次这么痛快,心里像是被大雨冲刷过的琉璃瓦,清爽、透亮、在太阳底下闪着斑斓的光。
许窦逍躺在他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带给他一种幸福的麻痹感,血液循环不畅算什么?
他愿意天天因为胳膊麻了醒过来,只要压着他的是许窦逍。
他轻轻的搂着他,着迷的看他舒展的眉,高挺的鼻子和半张开的嘴,觉得自己再没有见过比这更动人更温馨的画面了,谁也画不出来,什么“爱是想要碰触却伸回来的手。”爱是你躺在我怀里,我看着你睡到流口水。
爱是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点都不想看。
袁本迷迷糊糊地用鼻子蹭着许窦逍软软的头发,沉醉在玫瑰花的洗发水味道里,直到手机连振了五分钟,仿佛自己是个电动小马达。
他这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把胳膊从许窦逍的脖子底下撤出来,躲到卫生间里接电话,然后在静默无声的收拾好自己,留好信息,去上班。
许窦逍首先回归的是听觉,手机的闹钟声由远而近,刺破了混沌的迷雾;其次醒来的是触觉,他侧躺着,左手环抱着蜷曲的膝盖,右手垫在耳下,麻痹的几乎感觉不到存在;味觉、嗅觉接踵而至,他闻到了丝丝缕缕的甜香,也尝到了自己嘴里的苦味。
许窦逍翻了个身,手里摸着酒店厚厚的被子,神识才算完全归位。
他伸手往床头柜上摸电话却摸了个空,手机契而不舍地在头顶的位置狂响,使他不得不打开床头灯来驱散超高效遮光帘带来的黑暗,随着越来越尖锐的声浪,最后在床底下摸出了电话。
“怎么会掉到这来了?”他艰难地爬回床上,身上的酸痛很好地回答了他的疑问。
袁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是是是,好好好」,到了床上立马换了一个人,又专制又强硬,满嘴的胡言乱语,把文科生的那点才华发挥的淋漓尽致,许窦逍总想,如果袁本开车就像他在床上一样,他确实不该去考本,又猛又不按常理出牌,绝对是个马路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