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治疗最保守六七十万!你们整个学校才捐二十二万!加上垫付那五万,二十七万哪里够!”姚忠说,“我们在水滴筹收到的匿名捐款里,最大的一笔都有5000元。”
徐仪清想:那笔是梁妍老师捐的。
“玲玲是自杀,学校只能进行人道主义捐款,并不能硬性赔偿多少金额。”毛小鹏又抓了抓白癜风团。鲁能校区600多位教职工,二十二万中的十二万元捐款是靠人均200多元摊派下去的。教职工对他未必没有怨言。
“她怎么会自杀?”姚忠一脚踢到校门上,门哐当一声,“玲玲乖巧又上进。她在学校住读,不晓得学校如何收拾她,才把她逼到死路上!”
“姚先生,别动手,这么多学生都看着的。”旁边的年长警察开口,“我说句公道话,在警方了解的信息里,玲玲是因为九月的月考考差了,和你们吵一架才去楼顶的。”
姚忠说:“她是竞赛生!月考成绩差无所谓!我和她妈在电话里叫她努力而已。只要拿到奥赛国奖,她高考过重点线就可以上北大的。她不高兴我们催她,才和我们吵了一架。”
“可姚玲玲的数学并不好。”毛小鹏说,“你们关心过她的成绩没有?我查过她的成绩记录,从初三开始,她的成绩一直中游,原本连本校高中部都考不上。”
“我们知道!玲玲是靠数学奥赛直升的清北班。”姚忠说。
毛小鹏说:“但九月的摸底月考,她的数学才116分,单科六百多名。”
徐仪清的入校摸底考都不止这个分数和排名。他想:水滴筹上说姚玲玲是张成军副校长选拔的数学奥赛苗子。她的数学底子怎么会比自己都差?
“毛老师,月考数学差跟竞赛有什么关系?”姚忠吼起来。
“我只是说你们对自己女儿的了解不那么够。或许对她的期待值太高,才酿成这个结果。不用全部找学校的原因。”毛小鹏不想跟他对吼,放缓语气问,“你在走读生的放学时段,叫来工友堵门拉横幅。警察同志也在,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