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门诊医生剪开杨跃衣袖,拿镊子挑他右臂上的碎玻璃,边挑边问:“小伙子,怎么弄的?”
杨跃说:“我买了一个玻璃小鱼缸回家,不小心打碎了。”
医生说:“你打碎的这个角度有点刁钻哦。”清理掉创口周围的脓液,用双氧水冲洗,再换生理盐水冲洗,之后碘伏消毒。
他手上忙活不停,杨跃并不叫痛。
徐仪清提醒:“医生,他在发烧。”
医生说:“有点感染,没有大碍。吃点抗生素就行。回去涂抹家用的百多邦软膏,每天换药一次,三天见好。”
徐仪清说:“缴费单?”
医生说:“开什么缴费单。自己去药房买。你回去看着点兄弟,好好开导一下。”杨跃看着和徐仪清差不多年纪,医生分不出兄还是弟。
徐仪清说:“会的。”
-
徐仪清的家庭药箱里有百多邦软膏,所以他直接带杨跃回别墅,将他放到沙发上。自己从阁楼储物室内拿出拖把和洗涤剂拖血迹。这些原本是两位保洁阿姨用的。
他拖着地,再问一遍:“真的是打碎鱼缸?”
杨跃说:“买来割的,心里不舒服。你又不让我打架。”
昨天小徐不遂他的意,他向小徐让了步。考完试后,他越想越不舒服,又不能发泄,便摔碎鱼缸,用碎玻璃把自己右手臂割得乱七八糟。血液从他手臂流出,带走他部分烦恼。但不舒服的缘故不能告诉小徐本人。小徐会吓到,没法专心高考。
徐仪清则哼哧哼哧拖着地,心想:不舒服就自残?还好不严重。我以前帮张雪拖经血,现在帮你拖外伤血。我跟拖血是不是有什么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