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跃装可怜:“我手受伤了。”
徐仪清说:“用左手。你跟蔡雨松打架那回,我跟你说过,再有非意外伤害就自己洗碗。”
杨跃去洗碗。用左手。
徐仪清抱手臂站在一边。杨跃惯性想加入右手,徐仪清到底马上拉开他的右手:“手臂别沾到水。”
“手臂里就有很多水。”杨跃胡扯,“生物老师说,人体由70水分组成。”
徐仪清捶他左肩,忍不住笑。
自残这茬,一个不解释,一个不探究,两人默契揭过。
-
晚上,徐仪清念《神曲》。念完,他放书回去:“杨跃老师,我的英语稳定到135分左右,还有必要念吗?”
“有必要。”榻榻米上的杨跃毫不犹豫。
徐仪清在床上躺平:“其实是你喜欢听吧?”
杨跃一惊,他知道徐仪清不蠢,但没想到能猜中自己的意图。他说:“也有这部分原因。”
“念15分钟英语不要紧。我也养成习惯了。”徐仪清平和,“杨跃,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如果我考到驾照,就带你出去玩吧?只有你跟我。没有张工,也没有其他同学。我全部注意力都会在你身上。”
这听起来很美好。
但杨跃说:“我不想跟你告别。不管你怎么形容,那就是一次告别。我要你留下。”
小徐说:“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你是我的朋友,这始终不变。而我去上大学,和你长时间分开,同样是既定结果。我两的生活轨迹会分开。我知道这很难,但你必须接受。”
我不接受。但你努力读书十二年。我答应让你看到结果。
“好。”杨跃说,回自己房间睡觉。
他想:小徐教我刷牙的手多么精巧,适合操纵刀片。我的手太笨,玻璃割上去一点都不爽。
实际上,小徐称呼他为物品,就比自慰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