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教我的手艺我都还记着。”
顾清拦不住沈璧,只能站在边上给人扇风,又叫沈璧寻了个小凳坐下。
沈璧做着做着却笑了起来,顾清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只问:“子霖笑什么?”
“这样有些像那时我磨绿豆汁,你在旁边同我扇风。那时还在南城,心心和安安还在清儿肚子里,想来……”
沈璧突然停下。
想来已过去了八年,八年时间叫做父亲的第一眼认不出孩子的模样,教孩子从未见过一次父亲,不曾认识他。
顾清渐渐酸红了眼睛和鼻头,只小声道:“子霖能回来就最好了……心心和安安乖着,告诉他们就好。”
“教你和孩子委屈了。”沈璧不欲再去责怪顾清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两人只要能再相逢就已经是最好。
顾清摇扇子的手也轻缓了些,有些握不住,轻声道:“清儿同子霖走着同一条路,清儿不觉得委屈。”
“你又是如何来了这里?如今怎会做先生?”
“嗯……前些年不在这儿,在别处同人传递消息,来了这儿,教娃娃读书认字。”
“传递消息?”沈璧心头重重一惊,赶紧问道:“可曾受伤?”
“不曾的,清儿很聪明。”说到这里,顾清微微扬起头,有些自豪。
太多事都叫沈璧不知道了,顾清过得怎样做了什么自己是一概不知的,想必还没有邻家大婶知道得多,想到这,沈璧有些不悦。这不悦隐隐笼罩在水汽里,叫顾清心里也有些没来由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