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真的很担心他会消失,所以吃几口就要抬头看他。
我牵着我表哥的手是左手,我表哥就这么突然发现了我手腕上的痕迹,他不可思议地把我手腕抬高了些,盯着上面结痂发红的“许”字,问我这是什么。
之前刻的部首消失了,我去刻了新的,写得太丑,歪歪扭扭地玷污了那个“许”。
一个未成形的馈赠就这么被我表哥看到,我觉得很臊,说:“是你,但是我写得很不好看,你别生气。”
我表哥又皱眉了,在我再次低下头吃面的时候,听见了我表哥说:“不疼吗?”“疼,”我说了实话,“我没有医院里的麻药。”
他很久没说话,我吃完那根烤肠,又喜欢上了黄瓜丝,很清甜的味道。
吃完之后,我才听见我表哥开口,他说:“方行意,我有时候觉得你很疯,但有时候又觉得你很蠢。”
这很像班长对我的评价,每次我去问他数学题,他都会说“你笨啊”。
“如果……喜欢我让你觉得疼,那你应该避开疼痛的源头。
喜欢不是’迎难而上’的事情。”
我表哥说,“没有人会用自残来喜欢别人。”
他管这个叫自残吗?可我觉得这是烙印,像中世纪刻在罪徒额头的烙印。
我有点苦恼,问他:“那有别的方法可以把你留在我身上吗?”我表哥说不出话来,他也没有答案吧。
把他留在我身上,除了刻字,就是做/爱,这是唯二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