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捏着酒杯,很缓地看了过来,眼里有对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讶异,置若罔闻,“你的房间在二楼,最左边那间,等会让袁管家带你去。”
家里没有一个人在等他,更没有一个人会为他撑腰,但此刻的阿蝉没有丝毫的畏怯,直直看了过去,摇摇头,重复道,“我该回家了。”
很久,久到一旁的陆延昊忍不住嗤笑一声,又被陆父一个淡淡的眼神敛住了表情。
“今天先住下。”
不容置疑,掷地有声,陆父起身,接过管家递来的手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高定的轻质手杖发出的声响很轻,听在阿蝉耳里,却像落下了一道道锁,在他心上砸出了一个个窟窿。
“装什么清高。”陆延昊一手挎在椅背上,扯过餐布擦嘴。
想到什么,饶有兴致地探身,“喂,听说你下面还有张嘴,你平时都爱对男人玩这套?”
从小到大,他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几乎没人知道他的秘密。从没听过这样露骨难听的话,阿蝉睁红了眼睛,浑身发抖地看着他。
在他看起来随时要抄起高脚杯往自己脸上砸的眼神里,陆延昊夸张地伸了个懒腰,轻佻地笑着走了。
留下一个阿蝉,和一桌的残羹冷炙。
阿蝉的房间布置得简约敞亮,唯一奇怪的,是角落还有墙上,满是和整体风格并不协调的奢华装饰品。
阿蝉没有洗澡,他睡不着,打算天一亮就走。在地毯上坐了一会儿,他爬了起来,想去书架上拿一本书,然后,他在层层叠叠的角落发现一个奇怪的东西。
一个黑色的纽扣,中间有一个透明的圆点。
他照着背后的logo,和产品规格,打开了手机搜索,一个一个英文单词地翻译,在弄清楚是什么以后,如触火苗般地撒手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