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执远妈妈喊他滚出去,说他不正经,说了很多这个读书人一辈子都说不出口的话,傅执远也的确离开了,去了c城工作。
他始终认为,欺骗更令他不安,他也更想有朝一日,能够大大方方带着自己的爱人,站在自己妈妈面前,告诉她,不用担心。
母子关系冷却了近一年,后来是妈妈子宫里长了东西,要动手术,傅执远请假回家陪了一个月,才缓和起来。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傅执远闷不吭声地忙前忙后,亲情最终还是占了赢面,她在出院那天,坐在副驾驶上,对开车的儿子说:“找个对你好的。”
然后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妈妈在c城有自己的社交,当年她的好几个老同学都在这边生活,这是一个很宜居的城市,她在车上,和傅执远说起自己的安排,其中也只有两天是空的。
“儿子,你记得那一次我帮你报名的西伯利亚的交流会吗?”
“嗯,记得。”
“哦,陈阿姨她也搬过来c城了,之前她就是那个交流会的荣誉主席呢,我明天中午约了她吃饭,你要不要去?”
傅执远坐到沙发上,给他妈妈跑了一杯茶,电视里在放抗美援朝的老电影,他妈妈很喜欢看。
“不了吧,我明天去一下公司,有个报告好像数据要调整。”傅执远说。
“也行,对了,我看她那天微信群里说,打算组织一次聚会呢,你们那个交流会,好几个组员都从外国调派回来了,要是真的聚会啊,你得去。”
傅执远愣了一下,他没做声,好在他妈妈被电影内容迷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说实话,他对于那一次交流的任何一种回忆,是抗拒的,更不要提去聚会了。
倒不是因为里面有什么的罪过他的人,更不是因为怕生,而是一件令他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的事 -- 在从西伯利亚回国前一晚,他喝得烂醉,被人送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