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耐心地重复一遍:“你晚上想在这里睡吗?还是房间?我有钥匙。”
林厘转过头,这点动作很慢,好像耗费他的非常非常多力气。他下意识想说不,又为这个选项下意识闭嘴——在这里?也许什么人都会来的客厅,疯了吗?
他说:“房间。”同时补上一句,“麻烦了。”
博士就把他带上房间,下午的过程又重复一遍,唯一不同的是换了一个人,这个人会等他调整,语气温和甚至彬彬有礼地问他,晚饭合不合口味。带上进入房间,他惊瑟地、恐惧地,甚至带点困惑地最后坐在床上,想大声问: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干什么?给我一个痛快好吗?
又觉得这样最起码比死好。
可他还能活多久,几天?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发不出任何相关词语,等待着的博士发出疑问的“嗯哼?”他最后说:“谢谢你之前的提醒——关于疯子的,确实很有用。谢谢你。”
“不客气。”博士温和地说:“有什么只管问我好了。”
真的吗?真的吗???
相关的词句再一次涌上舌尖,他吞了下去又吐出来,再次吞下去又忍不住露出来。他莫名其妙地突然激动起来,惶恐地茫然地握着一线稻草拼命恳求:“求你,求求你!博士,求你。我想知道、知道怎样能活下去!我想活下去!求求你!”
“嘘。”博士竖起一根手指,“小声点。”
林厘攥着毯子闭上嘴看他,手指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