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辛苦伪装的轻描淡写从容不迫被全全打破,连最后一点遮羞的骄矜也被撕扯得支离破碎摆在眼前。
手机里的铃声一直响到结束也没有人接通,直到自动挂断,项书墨皱着眉奇怪地看了一眼时间,不过刚刚晚上七点,在洗澡吗?
项书墨的心在一次次自动挂断中沉到了谷底,他的脑海中闪过今天下午李止白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行为。咚咚的心跳声像是要冲破胸膛,一下下冲击着项书墨快要透不过气的心口,他陡然间拧紧了眉心巨大的恐慌彻底吞没了他,项书墨撑着身体坐起身来沉重的呼吸声透过手机传到另一侧。
“老项你怎么了?好,我知道了你先别急……”
项书墨费力地吐出“谢谢”两字,眼前的眩晕让他难以直立行走只能软身倚靠着墙壁,头重脚轻的脱力感让项书墨变得手忙脚乱起来,他打开抽屉急躁地倒出药片,仰起头生吞了两片才渐渐平稳下急促的呼吸和过快的心跳。
希望是我猜错了。
“老项,这个人近期没有一项航班高铁的购票记录,倒是有订房记录就在今天下午。”
项书墨狠狠地松了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放松了:“麻烦你把地址发给我。”
青旅的房门被轻轻打开,项书墨看着安静地躺在下铺的李止白才彻底放下心来。
李止白睡得很沉眼角却有湿濡的痕迹,像是在梦里大哭过一场,项书墨克制着还没喘匀的气,轻轻搓了搓冰凉的指尖才敢抚上少年睡得发红的脸颊。
他脱去出门前匆匆披上的大衣小心地钻进被子里,李止白身上清冽的气息让项书墨渐渐静下了心,他伸出长臂紧搂住李止白柔软的身子,下巴轻轻垫在少年毛绒的头顶才觉得这一切都有了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