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宋玉觉得气氛太过沉闷,反而会反过来问一问刘艳芸一整天都干了什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所以当刘艳芸开口的时候,他很是惊讶:
刘艳芸一手托着碗一手拿着筷子夹菜,一边问:“昨天在哪个同学家住的?”
宋玉夹菜的动作一停,然后佯作稀松平常地解释:“分班之后的前桌,姓贺,叫贺璟。”
刘艳芸眼睛往上,想了一下:“鹤?”
“‘祝贺’的‘贺’。”
“哦,这个贺啊,我以为丹顶鹤那个鹤呢。我没听你说过他呢,你俩挺好?”
宋玉:“……”何止是没说过贺璟,从初中开始,他就再没在家里提过哪个同学。
刘艳芸接着说:“挺好的,多跟同学出去玩玩儿,交点朋友,别成天跟个小老头儿似的。”
“……好。”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
一顿早饭下来,他一句也没提过腰受伤的时。临上学之前,他拿出手机按亮屏幕,找到了昨天睡前贺璟发来的消息:
【贺璟】:腰好点了吗?
手机屏幕发出的荧光在灰白的天幕之下闪亮了一分钟,他看着屏幕在某一瞬间变黑,把手机收进口袋,推着自行车出了家门。
宋玉照旧校门打开之后第一波进入校园的学生之一,他没有进教室,而是拐进篮球场,找了一处被松树遮挡住的长凳坐下,拿出英语单词本,低声地背起单词来。
十五分钟之后,学校的甬路热闹起来,又过了十分钟,甬路只偶尔路过零星几个结伴而行的学生,宋玉收了单词本拎起书包走进教学楼,七点十八分走进教室——除了他之外,二十四班所有学生已经到齐,上早课的化学老师已经站到了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