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凌女士,也就是他妈,对他这种习惯极其不满(佟戈也是),但碍于他身材好并且确实不怎么生病,也就只是反复地念叨。
这种时候贺司昶总是讨好地去抱住她,不害臊地说:“我身上可比你暖和多了,你自己出门多穿点我就更不冷了。”
他好像就是有一种把一切都说得稳妥,叫人安心的本事。
上高中之后妈妈问他,只有自己一个人把他抚养长大,又没能时常陪他,他是不是缺少很多安全感。他却说,不。安全感不是只有父亲或者男人能给,你这么爱我,对我来说这不就是安全感吗?
他说的时候也许是为了安慰妈妈,自己心里都带着十分疑惑,但有一点他是确信的,纠结太多不必要的东西并不能让生活更好过。他一直这么觉得。或许他应该感谢上天没有在他出生的时候扔给他一个多愁善感的套餐,叫他至少一眼看上去还算个阳光帅小伙。
“诶,你今天的课上完了?小佟走了吗?”
贺司昶给自己打足了气,抱着一桶牛奶准备放进冰箱,就听见她问起佟戈。
他眼皮跳突,稍有些不自在地朝楼上瞥了一眼,正准备想个由头,就看见佟戈缓步从楼梯上走下来。
头发有些湿了,衣服却还是来时的那身。
他看着佟戈走过来,眼神轻飘飘地从他脸上点水般掠过,然后笑着和他妈寒暄,语气是惯常的温和得体。
“阿姨您回来了…刚结束呢,洗了把脸不小心把身上也弄湿了…真特别不好意思,我得赶紧回去,下次,…”
佟戈看上去没有丝毫不妥,抱歉的样子自然得所有人都会确信那是发自肺腑,粉饰天下的本事不知道比他游刃有余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