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昀侧过身,很平静地说了句,“揉散一下淤血就行了,免得明天抬不动手。”
他留这儿让辛榕给上药就是权宜之计,本来是不想让小朋友这么愧疚的,但两个人分房睡不是个事,邵承昀没想让辛榕独自待在书房里,只能先找理由留下来。
辛榕刚才把他往车上撞,越野车底盘高,车头的挡板又凸起来一块,邵承昀就是撞那上面了。
现在后背靠近左肩那一片已经凝起淤青,撞得有点狠,辛榕想着自己刚在车库里闹的那一出,还是挺过意不去的。
他默不作声把自己掌心搓热了给邵承昀上药。两人刚才闹得那么厉害,现在又坐这儿用一种很亲密的距离皮肤相贴,辛榕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你冷吗?我给你搭床毯子。”他问了一句,然后把罗汉床边堆着的一条毯子递给邵承昀。
男人接过来随手搭自己腿上,说,“不冷。”
辛榕揉完了伤处,看看其他磕碰的地方不算严重,没到要上药的程度,就说,“那我去洗个手。”
邵承昀没说话,辛榕拉开门出去了,在一楼的洗手间里待了几分钟,洗了手,又捧着凉水往脸上泼水,然后两手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那张湿漉漉的脸。
等他再进书房,邵承昀也能看出来他刚才去洗脸了,皮肤被水透过,显得特别白,发丝也还润着。
辛榕走到邵承昀跟前,邵承昀已经穿上了衬衣,随意系了几颗扣子,领口敞开着。他的脖颈到肩膀这一块比辛榕结实得多,喉结也更清晰明显,是一种成年男性的体格,就这么身穿衬衣随性坐着,也显得很性感。
辛榕心想,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就只是这么稀疏平常看他一眼,都会觉得胸口隐隐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