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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扶了扶眼睛,转头去看长椅上的姜夭漫。

姜夭漫立刻意会,举手说:“我觉得她很正常。”

医生:“哦,你对外社交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记下这一结论,问出最关键的问题:“那么,对内呢?”

医生今天下午确实有充足的时间,已摆出了想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伊采配合道:“我有个弟弟,他一早就觉得我有病了,曾经千方百计给我塞过很多心理医生。”

医生:“弟弟?亲弟弟?”

伊采:“同母异父。”

医生:“他为什么觉得你不正常。”

伊采:“可能是因为他不正常吧。”

医生的笔尖一顿,不满地抬头看她。

伊采:“……对不起。”

姜夭漫:“你正经点。”

伊采组织了一下语言,如实回到:“在他面前,我很难表现得和正常人一眼,原因有很多,从头讲是个又臭又长的故事。”

医生:“请说说吧。”

伊采的弟弟比她小三岁。

伊采对那个臭小孩的记忆应该是他出生后的第三或者第四年。

最早只能追溯到那里。

小小一个团子,趴在沙发上,大人不在身边,伊采递给一个瓶子,他能老老实实的玩一下午。

伊采总是时不时回忆起这个画面。

她也曾一度很费解,这个场面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居然能在她的心底里摸摸扎根十几年。

之后的几年,又是一个空白期。

伊采在这样安静的治疗环境中,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其他的什么东西。

伊采现在的父亲是继父。

在伊采还非常小,不记事的时候,继父走进了她的生活中。

她和他都对彼此接受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