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开口:“你精心饲养一盆花,难道希望它常开不败吗?”
伊采不回答。
钟以青:“它们的花期很短,这是事实,不能强求的。”
他们无数人忙忙碌碌台前幕后,付出的所有,都只是为了那花期内短暂的繁荣。
一个新游戏,可以预见的巅峰只有几年的光景。
他们都在为了这短短几年付出精力和时间。
钟以青不愧是人间清醒,他特别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消遣的游戏,初衷是给大家带去放松和愉快。
一个游戏大家玩腻了,没关系,他要提供更多的、不同类型的选择。
精力本来就是用来消耗的。
生命本来就是用来燃烧的。
伊采究竟还是想不开。
像她这样执拗的个性,一时半会是无法勉强的。
她沉默着闷酒,很快有了醉意。
钟以青近在眼前,半靠着桌子,目光很复杂地看着她。
伊采不想动脑子去琢磨那目光里到底是什么情绪。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哀伤地笑了笑,说:“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一个人做游戏。
一个人钻牛角尖。
一个人徘徊犹疑不定。
能给我几句话的认同和陪伴呢,哪怕是敷衍也好。
钟以青不清楚她曾经具体经历过什么,只知道,兰亭在很久之前,朱岷刚离开的时候,差点解散。
是伊采好不容易把它盘活了。
钟以青:“好,不让你一个人,我陪你一起做。”
人应该承认自己的软弱,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