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目测大约和他差不多高,裹着一件能遮住脚踝的纯黑色羽绒服,双手插在兜里。虽然裹着羽绒服,也不难看出身子纤瘦挺拔。他的皮肤透出极其不健康的苍白,几无血色。五官精致,像一座毫无生机的雕塑。

他也看到了池扬,眼神却如同无波古井,漠然地转开,走到自己床边。

池扬也十分干脆地收回自己目光,阿随紧接着评价道:哟,是个拽哥。

池扬无声道:拽哥还怕冷。

医院里空调热气开得足足的,他还裹着这么厚的羽绒服。

汪护士说:“哦,池扬,跟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江绚。”

这种单方面介绍很尴尬的好吗???

汪护士听不见他内心无声的抗议,又对着江绚说:“小江,这是池扬。你们是同龄人,肯定能玩到一处去。”

江绚背对着把外套脱了,然后钻进被子里躺下了。

汪护士:“……”

整个病房内最尴尬的人变成了她。

她倒也不气馁,“哎呀,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啊,都是这个样子,以后彼此熟了就好了。”

她又对池扬说:“每周所有病人会有两次大课,非特殊情况一定要按时参加。每周会有三次单独的心理辅导。每一个月会对你做一次评估。主治医生每天都会来查房,问询你的情况。其余时间你都可以自己安排……没有问题吧?”

池扬摇头,说得就跟有问题就能怎样一样。

汪护士又说了些有的没的,然后就走了。

池扬也翻身上了床,摸出手机。

一打开就是几条微信未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