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绚把电筒开关一推,伸手把枕头一捞,又给池扬砸了回去。

……傻逼。

池扬逮着枕头角又给他扔过去,觉得江绚简直是个彻头彻尾不可理喻的神经。

两个人就像傻逼一样你扔我我扔你,一次力道比一次重,却也产生不了什么实质性伤害。

抽了大风。

正在池扬想着不行今晚上还得和他打一架,正要下床时,门口突然传来一点动静。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

枕头刚好扔回池扬这里,他马上抱着枕头躺了回去。护士一个小时来查一次房,对病人的睡眠情况都很敏感,路鹏说他刚进医院的时候晚上睡不着,被值班护士发现了,第二天告诉医生,转头医生就给他加了药,当天晚上他便睡得不省人事。

池扬不想再加药了,忙闭上眼装睡。

不知道另一头江绚是不是也这样想,总之病房立刻安静了下来。

来人脚步听上去却并不像护士,这声音非常拖沓,像是鞋子黏在了地板上一样,每一步都要划过地板,慢吞吞地走。

等了许久,声音才响到池扬跟前来,然后就突然停了,也没有量体温血压。

池扬又耐心地闭着眼等了一会儿,面前人还是没有下一步动作,他终于忍不住睁开眼。

这一睁眼不要紧,差点没把他吓得心脏骤停。

何承望正站在他床头,表情麻木,目光呆滞,伸着双手像个瞎子一样摸索着。

池扬试探地叫了他一声:“何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