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扬在这种时候一向寡言,只说:“一路平安。”
那头何承望的父母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忙喊何承望过去。何承望有些不舍,“那,我走了。”
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池扬听见路鹏低喃了一句什么。好像不是汉话,他想起路鹏所在的那个省正是一个少数民族汇聚的地方,想必路鹏说的是他们那个民族的祝福语吧。
目送何承望他们的车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三个回头往医院走。正好是中午的点,阳光热烈,池扬仰起头,光悉数落在他身上。
他看见四楼,他所居住的房间窗户里似乎有个人影,他还没看真切,就倏地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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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这么过了半个月。
潘雪每周定期约池扬做心理辅导,池扬都快烦透了。潘雪没什么问题,只是他对这种东西实在热衷不起来,总觉得套着一层虚伪的壳子。
那天潘雪来找他说下午要咨询一次,正好碰上阮风,阮风笑嘻嘻地对潘雪说:“潘大咨询师,我下午要搞活动,你怎么把关键人物都给我弄没了?”
潘雪也笑:“你怎么又改到今天了?行吧,”她对池扬说:“我时间都是排好了的,那这样的话就只能下周了哦?”
池扬内心高兴得不行,表面上还要没什么波澜,“好的。”
潘雪便走了。
阮风撞撞池扬的肩膀,“怎么样?感不感谢我?”
池扬知道阮风读心的本事厉害,也不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不想去心理咨询的,只说:“你为了我要专门办一场讲座?”
“呃,那倒不是,本来我下午就要弄个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