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木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医院在调查,为什么他有天台钥匙这件事。”

“查出来了吗?”池扬问。

薛木:“还用查吗?随便推测一下,应该也能想到吧?我们就只和阮医生来往密切。”

池扬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那,阮医生?”

“应该要停职。”薛木说,“我只是听他们说,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池扬闭了闭眼。

薛木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池扬,我要出院了,马上就要走了。”

池扬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件事,才了然薛木现在是来和他告别。

“挺好的。”池扬不知道说什么,“出了院,好好吃药,好好心理咨询……”

“池扬……”薛木眼圈突然红了,“我也不想这样就走了,但是,但是,我没办法在这里待下去了。我觉得,我是一个罪人,如果不是我这么突然的出院,如果不是我非要去天台看烟花,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不是的,”池扬吃力地向他解释,“即使没有这些,也会发生的。如果一个人不能解决生命中的障碍,就算一次又一次努力地把它推到更远的地方,但脚下的道路不会改变,迟早都会再次遇见的。”

薛木把眼睛压在手腕上,哭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收拾好情绪,“那我走了。”

池扬:“一路顺风。”

薛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常联系。”

池扬说好。

薛木终于转过身,彻底走了。

池扬坐在那里,独自望了一会儿窗外的枯树。十二月底,所有的树都变得光秃秃,显得落寞又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