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扬无奈地说:“我知道。我就去试试,万一呢。”

他刚要走,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于是重新转过身来把丁叔叫住,“对了丁叔,我问你一件事,江绚他是什么时候住院的啊?”

丁叔对这件事倒不避讳,他回忆了一下,“七月份吧。”

池扬之前听路鹏和阮风他们都说过,江绚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却没有想到居然这么久。阮风说像他们这一类病人住院周期最多两三个月,甚至比较轻症的病人住三周即可。病情得到基本控制,没有自伤和伤人风险后就可以出院了。

七月份到现在,整整五个月了。

“那,他什么时候出院呢?”

丁叔摇头,“不知道。”

池扬:“医生没说吗?”

“不知道……吧。”丁叔说到这个的时候开始有些遮遮掩掩了。

池扬非常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了。他能猜到,江绚迟迟不能出院,不是因为他病情太严重控制不住,更不是因为医生没有许可他可以出院了,是江绚自己的原因。

从医院能有他单独的练习室这件事来判断,他家里应该和医院有些关系。这倒也没什么,本来普瑞思就是一家私立医院,有关系很正常。当然,他也能决定自己出不出院。

怎么会有人,会一直愿意待在医院呢。

池扬不得不承认,他刚到医院的时候,也觉得医院是个逃避外面世界的不二之选。

但是,在医院待久了,真的会感到精神一片空白。大概就和待在监狱是一种感受吧,感觉精神被每天日复一日无趣的生活而折磨。

但池扬不能去劝江绚,一方面是因为他不知道江绚曾遭遇过什么,不能妄自慷他人之慨。还有一方面是,虽然他和江绚之间已经发生了许多事,如果换做是和别人发生这些事,早就成为了朋友,可是和江绚,他连他们之间是否熟悉都不能判断。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东一会儿想北,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江绚的练习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