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六点了,大街小巷陆续亮起来了灯。
江绚靠在车门上,微微仰起头,无言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隔着衣袖,池扬轻轻牵住他的手,一侧的冰凉迅速传递到另一侧。
江绚像受惊的鹿,顿时转头看向池扬。
池扬第一次不想去看江绚,他也转去另一边看另一边的窗外。
日色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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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很快就到了,池扬背着江绚下了车,而班主任则急急地去挂号。
这个时段医生大多数都下班了,只能挂急诊。急诊人也很多,挂上了号也得等半天,急得三班班主任团团转。因为江绚还穿着演出服,所以路过的人都对他侧目而视。
终于到江绚,医生稍微问了情况,然后开了单子让去拍片,确认是否骨折骨裂。
江绚额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他面色如常,池扬知道这已经是忍耐的极致。
他们性格天差地别,但是因为有着一些相似的经历和重叠的人生,所以他有时总能感知江绚的感知。不管江绚是否这样认为,他单方面这样认为了。
在拍片那里等候的时候,池扬拿出手机,把之前拍的视频给江绚看。
江绚的注意力果然被分散了过去。
池扬看着他,觉得有些好笑。他想如果有一天江绚被劫匪绑架,在他有机会逃走的时,如果劫匪跳了一支舞,那他估计会放弃逃走的机会而选择留下来看劫匪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