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现在他身上,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地方,都是我弄出来的痕迹。
这段时间,每次周楠风来,都是在我的房间或者阁楼玻璃屋一待就是大半天。渐渐地,吴姨也没再一直守着楼下,偶尔还会开着保姆车下山买东西。
院子里汽车发动机声音渐渐远去的时候,周楠风还在执拗地要帮我弄懂一道数学题。
“这道是最经典的数列题,你搞懂了之后基础的题就都会做了。”
“哪有这么神。”我咬着笔头看他把每个步骤分解,再一个部分一个部分详细讲解。
突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转过头疑惑道:“喂,这么没声儿了。”
教导主任上课也能走神?
“许少爷。我们出去走走吧。”他看着窗外,明镜一般如洗的天空,能见度极高,远方的常年积雪的山顶冲出郁郁葱葱的山峦清晰的呈现在晴空下。
我没有回答,趴在桌子上。
“从这里开车去镇上要四十分钟,在集市上花一个半小时左右。一共是两个小时五十分钟。吴姨每次去山下的时间都在三个小时以上。”
我捏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
还是被周楠风发现了,也是,他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
南山的别墅根本不是度假的地方,它更像是一间华贵的监狱,装修成家的模样。而门前午后的摄像头时刻监视着这处房子的一举一动。
而我,难以踏出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