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默念这要是这局游戏打完,周楠风还不上来,他就死定了。可是一晃游戏都玩了三局,却依然没有听见上楼的脚步声。
装着冰镇雪梨汤的玻璃杯壁,与空气反复碰撞,炙热融入零摄氏度的冰冷,流下一道道水渍。我感觉自己像一颗泡进盐水的杨梅,被反复腌制。
终于,响起了“洽洽”的敲门声。
“我进来了哦。”门外是周楠风的声音。
我没搭话,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头,把自己藏了起来。
然后感到自己隔着被子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是熟悉的被太阳暴晒后的皂香味儿,唯一不同的是其间还夹杂了些许厨房的油烟味儿。
“许少爷,玩捉迷藏啊?叫你你也不答应。”周楠风把下巴搁在我的头上,轻轻地磨蹭着,像安抚一只猫咪。
“你还上来干嘛?我看你挺喜欢干活儿的啊?要不要我把工人都辞了,这栋楼里边和外边花园的清洁都归你做?”我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
“又生气了?”周楠风想把我从被子里捞出来,而我裹紧了被子不让他得逞。鬼知道在被子里的空气快要耗尽了,憋得我脑袋都发晕。
“像个鸵鸟一样。”周楠风轻笑,无奈般叹了口气,“捂着不难受吗?憋气憋够没啊?小鸵鸟。”
我“呼”地扯开被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脸颊通红地冲周楠风撒气,“要你管!”
我大概是病了,我想。
明明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只要关于周楠风,我都在意到不行。他已经成了扎进我心脏的钉子,只能刺进去,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说我冷漠。许连明指着鼻尖骂我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我懒得处理那些虚伪的人际关系,在社交场合也懒得装腔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