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楠风家出来,我彻底无处可去,真真切体验了一把故乡变他乡的无奈。
“喂,哥,你在哪儿啊?”是许安然的电话,“见到周医生了吗?”
“嗯,我刚从他家出来。”入夜了风跟着凉下去,我拢了拢衣领。
“这么快啊,你吃晚饭了没”那小子欲言又止的。
“怎么?臭小子你还关心起我来了。”我抬头回望了一眼身后的住宅楼,阳台一盏亮起的灯,“今天没逃课吧?”
“没,没逃课,我课间休息,不信你听——”他举起手机让我听学校少年人的追逐嬉戏声,“那个,周医生都没留你多坐一会儿啊?”
何止是没留我,简直是直接赶我走了。不过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崽子这么八卦呢?
“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我在小区就近找了个石凳坐下。
“哥,周医生都告诉我了,你们瞒不过我的眼睛。”
我差点原地摔跤,被口水呛岔了气:“你都知道了?”
“对啊,他说你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后来因为他家里穷,你就不跟他玩了,哥,不是我说你,你以前怎么这么嫌贫爱富啊!”他说得义愤填膺,好像周楠风才是他亲哥,“没想到现在周医生出息了,我就说你怎么见到周医生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原来是心虚啊,你有没有跟他好好道歉?”
我真没想到在医院周楠风和许安然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的竟是这些。
“我道歉,我马上道歉,”我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去上课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