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重伤未愈的神志不清的流浪汉,怎么懵懵懂懂的被人握着警棍下毒手打得拼命躲,又怎么逃出来的。
这是因为那6000元。
卫生间门前,一地秽物里的草,树叶,树皮,也是因为那6000。不是这钱,男人也许有机会被警局送回家。即便很微小,也是有的。
而现在,男人再没机会了,逃出来,其实不容易回去的。
正思索间,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小兄弟,我刚刚听护士和你说话,是不是找你父亲啊?”
他抬眼看去,是先前递纸的好心人,原本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变成了点头。
男人虽只比他大十岁,但又瘦又矮,畏畏缩缩,一头乱发遮住脸,看起来确实像他有个中年痴呆的父亲。
“哎呀,那我更得给你说了”好心人一拍手,“我刚刚下一楼缴费,好像看见你父亲了。”
“一楼?”蒋成有些疑惑。
“是呀!我看他在大门口坐着,还以为看错了,现在看来,那就是了,外面怪冷的,你快去吧!”
“嗯”蒋成立刻站了起来,“我这就去”,话落,人已经走出去几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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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医院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凌晨细雨,斜斜刷着墨墨的夜,散着凉骨的寒。
医院一楼大门处,玻璃门和墙构成的黑暗角落里,僵着一个黑漆漆的影子。
过了一会儿,另有一团黑漆漆朝那影子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