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成并无不可,走到车边,五六箱摞在一起的抗。毕竟他确实要回去看店。万一老板娘突发奇想回来了,那必是大骂一顿,能做好的,何必招人骂呢?
车里东西搬到一半,王老伯面色焦急的走进仓库,“阿成,刚才有人来电话,我家里出了点事,我现在得赶过去,这店啊,交给你我最放心,钥匙给你,你搬完东西,顺便把店关了吧。”
“好,老伯,你只管放心。”蒋成接过钥匙揣进兜里,目送老伯迈着一双不甚灵活的腿晃晃悠悠的离开。
一句话说的简单,但做起来是很耗力气的。单独一人搬完将近一百箱啤酒后,蒋成加班加点赶货物的疲惫经由这一百箱已经堆积到了让他需要休息的程度。
百货店后面是一个中型仓库。仓库的窗子设计得很高,傍晚昏黄的光线滤过窗玻璃折射进来。所有事物呈现一种泛旧的质感。好像一切都留在那个过去的时代。
高而长的年老货架尽头,靠墙的角落里一张靠背椅静静立着。宽肩高大的年轻人交叉双手背靠椅而坐。由着姿势隆起的肩臂肌肉鼓出工作服。一双过长而修直的腿随意交叠延伸至地面。
短寸头往后仰靠住椅背。一束昏光掩在那张即便睡着了也冒着冷气的脸上。遮住了小半,紧抿的唇和尖削的下巴在昏光里朦胧的清晰,剩余的大半在高墙映落下来的黑影里。光影交错中,那张脸大半张都看不清,模糊而神秘。
但对于蹲在椅边黑暗中的男人而言,那大半张脸是看得清楚的。
“阿成,阿成”男人声音又轻又细,几乎没有音量,“你,你睡着啦?”
当然没人回答他。男人也不敢多喊,蹲在那里,愣愣的看着蒋成,看了好一会儿,揉了揉眼睛,他也困了。
他站起来,去轻轻的碰蒋成的肩臂,“阿,阿成,我,我想睡觉啦。”声音哑哑的,黏在一起分不开,真的太困。
蒋成醒来时,仓库一片漆黑。高窗外那块天已经黑蓝。估计已经七点过。
他眼微澜,没料到休息片刻会变成半个小时之久。将要起身,却停住。他低下头,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底。
胸膛上沉甸甸的,男人整个缩在他的怀中。他的工作服是解开的,并盖在男人身上。可能是冷,竟把他衣服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