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的,是男人始终像一只在恶臭污黑重重险境的泥水里滚过前半生三十多年,鳞脱了,皮裂了,奄奄一息,只剩最后一口气的老鱼,偶一日,被老天这个渔夫打捞起来,莫名其妙转送给他这个路过的人。自此,这条将死的鱼得了喘息,情况渐好,病伤渐愈。
不变的,是这老鱼始终依附着蒋成的关系。
蒋成深知自己铁石心肠,男人只是他人生里的一个意外。也深知外面人心和他一般险恶。
“如果”这层关系断掉,蒋成微垂手,一根手指贴住男人被夜晚凉得冷的面颊,疑惑的语气,“你要怎么办?”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唯一知道答案的老天是始作俑者,不可能告诉蒋成。
等蒋成自己去知道这个答案时,又太晚了。不过当那个人踏进面包店的门时,蒋成还是蒙在鼓里的状态。
“老板在不在?出来一下!”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站在门口朝里喊道。
蒋成穿着那间劣质粉红工作服,走出红墙,“你有什么事?”
“是你!”见到人出来的第一眼,警察便惊讶说道。
“嗯?”蒋成疑惑看人,细看反应过来,是那日把陈槐拽走的那个警察,“嗯,你有什么事?”
警察多看了人几眼,面上有些疑惑,“你最近有收留过什么流浪汉吗?”
蒋成淡定的摇头,“没有。”
“没有?”警官问道:“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