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摆设,倒是跟平时冷冷清清的模样如出一辙。
家具不多,只有一张大大的床和墙边的衣柜,甚至连床头柜都只是一张木头凳子。
阎行靠在门边,双手抱臂,表情严肃地审视着陆水。
也许是刚才闹累了,陆水卷缩在被子里,张开小嘴,连呼吸都很努力。
这和平时的他差异太大了。
平时的陆水冷静、自信、不近人情,仿佛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但喝醉的陆水,却像是要把自己性格的对立面全部展示出来,他柔软又脆弱,连看惯了各种性格的人的阎行,都有些意外。
“你到底是,怎么作践自己的?”阎行走到陆水身边,低头帮他掖好被角。
团在被子里的小人突然转过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高冷的凤眼直愣愣地瞪着阎行。
阎行还以为陆水这么快就清醒了,试探地问:“陆水?你认得我吗?”
陆水蹭到阎行面前,用额头抵着阎行的额头,嘴里嘟嘟囔囔地说:“认——得——”
“你是——”陆水狡黠地眨了眨眼,“坏人!”
“我可不是坏人。”阎行直视陆水的脸,笑着开口。
“那你是谁?”喝醉酒的陆水尤其可爱,问话的时候会嘟起嘴唇,娇嗔非常。
“我是你爸爸。”阎行咧开嘴角,“快,叫爸爸。”
陆水指着阎行的脸,“啪”地一声就要打人。
阎行眼疾手快地握住陆水的手腕,对方却全当没事人,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嘴里还嗫嚅着:“我才没爸爸呢。”
阎行无奈站在床边,双手叉腰,转身一看门外半开放式厨房的狼藉,幽幽叹气:“我阎行,居然沦落到给别人做田螺姑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