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蹲下,大拇指细细地抚摸着陆水眼下的红润。

“如果你愿意说,你再说。”

琥珀色的眼眸逐渐暗淡,陆水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说的。

世人只会觉得是他小题大做。

离职、被辞退、千千万万的人都在经历着,他有什么好矫情。

但阎行不是随波逐流的世人。

既然陆水不想说,他就不会去执意探寻。

他一点点地帮陆水擦干脸上的水,又给陆水拿了一套可以换的衣服。

陆水摇摇头,婉拒了阎行的好意。

他本可以马上回家换衣服,抱着大橘睡到天昏地老。

但陆水不想。

他渴求有人能够与他共度这段无声的痛苦,紧紧拥抱他颤抖的身体。

陆水翕动嘴唇,他盯着阎行,轻轻闭上嘴。

“对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阎行笑着去厨房,拎出一个四四方方盒子。

盒子里放着一个,纯白色的蛋糕。

陆水瞪大了眼睛,抿住了唇。

“你的生日是今天吧?”阎行把茶几推到陆水面前,边拆蛋糕边开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身份证上的日期就是今天。”

“我,”陆水盯着蛋糕,幽幽叹气,“我从来不过生日。”

他的每一个生日,都是在被打和痛哭中度过了。

而自从他跟母亲出柜,就再也不在意自己的生日了。

阎行动作迅速地把蜡烛插在蛋糕上,八根,象征着陆水的二十八岁生日。

即将奔三,陆水只觉得自己过得可笑至极。

他心里郁闷,就发狠说:“我不吃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