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现在与夫人可是不怕羞了?”老板娘一副很懂的表情。
夏景言立刻红了脸,背过身去,“哎呀老板娘,您就莫取笑景言了……”
“那年不知郡主与郡马爷身份,少了礼数,还请郡主与郡马爷勿怪。’老板憨笑着拱手作礼。
“是我们夫妻二人该当感谢老板老板娘才是,当年若非二位好心收留,在下与夫人可就要淋雨了。”周染濯拉着夏景言的手道。
莫名的,“夫人”和“夫妻”这两个词在周染濯嘴里越来越顺口了,可天下何人不知,郡主与周大人尚还未成亲呢!老板和老板娘听着“夫人”二字偷笑,周染濯和夏景言竟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好了好了郡主娘娘,战事要紧,还请郡主和郡马爷早些换战甲吧。”老板娘请着周染濯与夏景言进了屋。
用了不到一刻,周染濯与夏景言收拾妥当,与老板夫妻别过,快马行进了梅林。
落红缤纷处,一座苍凉的墓立在那里。
顾允是以周久离的身份死的,但慎儿在让工匠刻墓时,还是刻上了顾允二字。
“在慎儿心里,他只是顾允。”夏景言轻声道,“染濯,我便不过去了,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好。”周染濯应了一句。
走上前,坐在墓边,周染濯好像有许多想说的话,却又卡在嗓子里说不出,良久了,他才理好了思绪,缓缓开口。
“最近总梦到你,也不晓得你过的怎么样,时间真快啊,一晃两年过去了。”周染濯顿住了。
这两年……
“这两年,我竟算计了阿征,亲手送芸婉让袁帝遭蹋,还害的你为我去死,再说回十几年前,八皇兄,小皇妹,顾大哥,也都为我死了,顾允,你说我是不是个祸害?为了我一个,害了那么多个。”
那话就像这墓一般凄冷。
“东江起战了,如我们所愿,夏景笙和贺肃之大战,周军已做好准备,只等一声令下,我们便攻破南江,到时,你我吃软饭的计划就成功了。”
周染濯自嘲般的笑笑,“可到那时,我就把言儿也害了。”
周染濯凑近了些,似还想与顾允说些悄悄话,但就在他回头看见墓土的一瞬间,周染濯突然变了脸色。
这土不对,东江境内是没有这种高寒地带的硬黑土的,西江才有,难不成慎儿还能从边远的西江运这种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