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拨通了落红的电话,一个记了很久的电话号码,今天却是第一次使用。
“请请问是落红家吗?”重吞吞吐吐地问道。
“我就是,你是谁?”甜柔的声音,把重弄得一时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成一整句话。
落红有些诧异地问:“你是重吧?你有什么事呀?”
“我我是。我我有话要对你说。”重控制着紧张的心跳,近乎央求地答道。
“好吧!电话里不能说吗?”落红试探着问道。
“我要当面说,在操场见面吧!”重急切地说道,害怕被拒绝,担心被嘲笑。
落红淡淡地说:“好吧。”
重放下电话,手心满是汗,呼吸还是那么急促。落红的应允虽然有些冷漠,但还是让重感到欢呼雀跃。重忙打开冰箱,喝了一气冷水,心情才略微地平静了一些。
蝉的叫声经历一场急雨的渲染后,更嘹亮了。清新的空气飘荡着泥土的芳香,蛙群也不甘示弱,肆意敞着喉咙快意歌唱,有点“蛙声一片”的气势。词人在很普通的景物面前,也能思如泉涌,诗情画意。但是凡人可就不同了,即使置身海市蜃楼,也只会呆若木鸡或是莫名惊诧。
或许是心各有所向的缘故吧?
重白皙的面庞,在雨后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娇嫩,倒像个女孩。他双手插兜,一身半袖白t恤牛仔裤,轻靠在一颗大槐树旁,若有所思的样子。
重渴望着落红的出现,心里又是忐忑不安,不知开口说些什么好。等人的时候,时间过得很慢,被人等的时候,反而觉得时间过得飞快。重等了大概一个小时,但还是不见人来,心里有些着急。也许担心刚刚萌动的情感太脆弱,也许害怕来了反倒手足无措,不好收场。一种难以名状的情丝,在心头萦绕,真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好像愁绪都是诗人墨客的钟爱,但这愁绪也排遣了痴男怨女的心中的痛楚。诗言志,文言情。等等等,等得花儿谢了,等得两鬓斑白,等不到要等的人。这是最空洞的等待。每一个有情人,又是那么痴迷于等待,爱情也是在这痛苦的等待中,孕育出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