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道:“你是本地人,不就得尽地主之谊吗?”
重道:“有你,我们就有饭票啦!”
毅豪爽道:“这算啥,有事找哥。”
四人聊了一会儿,将近中午,毅在室内徘徊了几个来回,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拿出一支叼在嘴里,边问:“你们有抽的吗?”
大家都说不抽,他便点燃香烟开门出去了。重拿起一本小说翻看着,不知不觉倚着床头睡着了。朦胧间,落红朝他走来,依然是一身长裙,扎着马尾,满脸堆笑,轻轻地坐在了重的身边。距离是那么近,落红微微转身,伸手抓住重的手,重感到一丝冰凉。重把她拉过来,搂在怀里,是幸福的甜蜜。那双手,终于牵到了,捧在手心,贴在脸庞,享受那亲切的冰冷。重坐起来,压抑太久的愁绪化作一行热泪。落红眼圈一红,伸手拭去他的泪水,捧着他白皙的脸,在他额头轻轻一吻,千言万语都凝结在这甜甜一吻里了。忽然,一阵冷风吹过,落红轻飘飘地随风隐去了。重急得额头溢满汗珠,想去追赶,双脚却如同被钉在那里动弹不得。这一急,惊醒了,口里还念叨着:“落红,落红??????”
重的衣服已经湿透,紧贴在身上。一看表,十二点了,该去吃午饭了。重到水房洗把脸,走出了宿舍楼。外面暖风轻吹,一阵清凉,是出汗的缘故。之后还是骄阳似火,给人晕眩之感。
出了大学门口,四散堆放的建筑材料,像一座座小山。重深一脚
浅一脚地向东而行。窄窄地水泥路,两旁竟有杂草丛生的土地,风里夹杂着浓浓的乡土气息。大学位于城市与郊区的过渡地带,寻个饭店有些困难。他沿着小路前行,大概五百米左右,开始出现各种店铺。灰头土脸的装饰,如同戈壁滩上的帐篷,一股凄凉感油然而生。正所谓“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重耐心地寻找着饭店,虽然肚中咕咕乱叫。这种寻找就像在尘封的档案里寻找一根发丝般艰难。终于在高草掩映处,有一个便民饭店映入眼帘。重取一条窄窄的小径,绕过草丛,进了餐馆。
重捡了个座位,仔细查看四周,除了六张长条桌子,十二个圆凳,再无其它摆设。桌上放着筷子和醋瓶,桌面上还有几点残存的油污,空气中弥漫的是浓浓的油烟。重禁不住咳嗽两声。这时,出来一位中年妇女,一身黑色西服,未打领带却系着围裙,梳着短马尾,胖胖的圆脸,手中拿着个菜单,走过来问:“您要吃点什么?”